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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小丑

第十章·小丑

相当于整个迪亚斯电影行业重心的首都外环南部,点映室。

靠着两个女士是会“术”的军官的身份,在朱维式人老板的介绍下,两人得以观看电影的点映。

“珍妮,我爱你……”

“我知道,泰山,我……”

……

艾琳夏和雅琳啃着爆米花,喝着芬达,一脸无聊的看着点映会上播放的这部名叫《泰山与豹女》的电影。在她们的旁边的一个紫色西装,梳着大背头,皮肤故意晒成小麦色,二十六七岁的男子正在神采眉飞色舞,动作张牙舞爪,声音尽量克制的解说这一部电影的剧情,顺便推销着自己。

男人的名字已经被他自己絮絮叨叨的强调了无数遍:“坦丁·杰克”。

但是雅琳和艾琳夏在这之前从来没有没有听过听说过这个人,只是通过刚才的顺耳一听才算知道杰克是一个没有什么名气的喜剧演员也是一个不赚钱的画家,没上过大学最高学历是中学,学过几年素描和油画,早年间做生意的时候被朱维式人的商会给陷害惨了,只能靠着油画支撑生活,后来才当了演员。

虽然他的经历很让人同情,但是艾琳夏和雅琳并没有为此流露出些许情绪,这种故事艾琳夏和雅琳都经历过也听过不少。军队里面那些喊着要向敌国报仇的男女们里,有的是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任何人都有苦难,太阳底下没有什么新鲜事!

或许是电影太过无聊了,艾琳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心血来潮的问了一句:“你以后想干什么?”

“当一个大明星,赚很多很多钱!”杰克晃动着手臂,显得很激动。

“之后呢?”雅琳也因为电影太无聊了,便接着问到。

“当总统!时间很紧,我要拯救这个国家!”杰克的语气忽然高昂,他的手啪的一声拍在了扶手上。

然后……

“哈哈哈哈哈哈……”不光是艾琳夏和雅琳,连同周围的许多人也都笑起来了!

在杰克的身后,一个衣冠楚楚的中年男性拍着杰克的肩膀大声嘲笑道:“这个世界关你一个演员什么事?老老实实的搞笑不就完了吗?”

杰克转过头去,刚想说点什么,却又被打断了,因为又有人呐喊道:“演员怎么不能当总统啦?电影里面多的是这种情节啊!”

这种话果不其然又引起了一阵哄堂大笑,整个电影放映室里成为了欢乐的海洋,将那一部烂片带来的无聊彻底席卷而空。

嘲讽还在继续,只是杰克忍不下去了站了起来看了一下嘲笑自己的那些衣冠楚楚的绅士们,大亨们,心中暗自啐了一口怒气冲冲的夺门而出,换来了更多的,诸如:“他怂了!”“孬种!”“就是个逗人发笑的小丑而已!”之类的话以及更多的嘲笑。

“老师,你怎么不笑了。”欢乐的笑声里,雅琳了一眼静静注释杰克离开的艾琳夏,也停下了笑声凑到艾琳夏的耳边发问。

“他……不出三年……算了,现在和你说也太早了……他说的对时间确实不多了,总之,雅琳,你要记住,杰克有决心,有大毅力,有抱负……这些是值得任何人学习的。”艾琳夏眼帘低垂了一下又睁大了开来,一边思索着什么,一边和雅琳说教。

“什么呀?”雅琳装傻充楞。

“要不我们先回家吧?”艾琳夏摸了雅琳雅琳的头一下,拉起了雅琳,走出了从一开始就没有了看电影氛围的放映室。

“怎么这就走啦,老师?”雅琳觉得自己就像是遛狗的时候被狗拖着走一样。

“时间不多了,明天你和我就立马回部队。”艾琳夏的语气因为没有丝毫语气,倒是有点让人觉得瘆得慌。

走廊的其中一个灯一闪一闪的,因为工作人员怠工而基本上没有清理过的走廊除了堆着杂物,甚是还有各种污秽,但无法阻挡艾琳夏的。

“为什么要走的这么早,不是说我有很多假期吗?”雅琳的脚下重心不稳,很快就会变成拖行状态。

“节点已经到了,再不走就没有时间了……”艾琳夏说完念出古代语言,发动了“术”将雅琳提起夹在腋下直接踢开两个挡路的箱子走出了这个建筑物。

昏暗立刻变成了敞亮,外面是橙黄的黄砂土,很容易会被风吹起来形成小型沙尘暴,因此很好成为拍摄西部片的场景。

来到了停车场,打开了了国家奖励的雪佛兰防弹吉普车的车门把雅琳丢到后座上,再甩上门,艾琳夏则坐在前座,启动了车子,脚下油门一紧,车子如同火箭炮一样冲了出去。

半个多小时后,两人回到了首都里面共同的家——一套还算大的公寓。插钥匙 ,拧开锁,原本几个月没有住人的房子早就被艾琳夏叫来的清洁公司整理了一遍,一看就很舒适。

但是艾琳夏并没有停下来,她将雅琳按到座位上。叮嘱了雅琳一句,老老实实待着,然后就拿了自己和雅琳从军队带回来还没有来的及打开的行李,打开,把里面的衣物和食品都给拿出来后,换了一批新的行李之后,艾琳夏才冷静下来,坐在雅琳的旁边,微微喘着气。

整个过程中并没有用太多的时间,军人是雷厉风行的。

“从刚才开始你就在干什么啊,老师?”雅琳站了起来,两只手抓住了艾琳夏的肩膀,盯着双眼有些迷离的艾琳夏,大声疑问。

没有人想这样,在一个人正想玩的时候被打断,真的没有比这更可恶的事了!

“以后再说,你先去补一觉,养好精神,有事明天再说。”艾琳夏的语气不容置疑,让雅琳微微有些害怕。

……

迪亚斯最南部托比安港口,一个载着多个国家的,名叫“皇家巨人号”的游轮停靠在这里,巨大的体型占据了整个深水港近乎一半的面积,穿着华丽的先生小姐们在其夹板上居高临下,俯瞰着码头上穿着脏帆布衣裤的工人们指点取乐。

一个工人用手中的刀子熟练的撬开了手中还在滴答着海水的牡蛎,递给了一个穿着冰蓝色长裙,头发盘的很高,仪态在这个时代很端庄的女士,从样貌上来看她像北欧罗巴洲那边的人。

女士欣然的接过牡蛎,拖在手中头向前探,涂抹了胭脂红口红的薄嘴唇轻轻一吸,将鲜甜的汁水(指的是牡蛎的肉)弄入口中,细细的品味了一下便咽了下去,随手把牡蛎的壳给扔到了大海之中。

在她一旁,是一个比她大了不少,蓄着浓密的黑胡子的正在与别人聊天的男性,那是她的丈夫,是一个大西洲与欧罗巴洲都有几家产业的富翁。

等到富翁结束了和那个刚刚认识的男性的谈话,转过身对自己的妻子语气有些不满的说:“哦,我亲爱的甜心,少吃点这种东西吧,因为寄生虫不少人都得闹肚子的,我去过武周国,那里的人从来不吃这个的。”

“他们不吃是因为太穷了吃不起才不吃的,你看我,吃了那么多次也没有什么事,我平时也是看报纸的。”女士冷哼一声,又接过一个牡蛎。

“哈哈哈……朋友,那我就在这里和你的分离吧。”刚刚和富翁说话的黑衣男子男子拍了一下富翁的肩膀,然后行了一个脱帽礼“如果想长寿的话我建议你们夫妇二人多下船走走”。

“好的,再见了,朋友,我们会注意的。”富翁点点头行了脱帽礼回礼。

然后男子便走向船舱。

“他是谁?”女士扔掉了牡蛎壳,问。

富翁耸耸肩说:“一个财产比我少一些的人,名字叫嗯……哈里森·罗特,大西洲人,是开染料厂和药厂的……我没在杂志上看到过他。”

……

豪华游轮与码头是两个世界,谁都没法走下去,又或许是没法走下去吧……

钱是这个世界最美妙的东西,只要有钱,那些国际大都会里的人不会以仇恨的眼光来看你。

比起那些空口谈论主义的人,比起那些满口谎言的政客。这个世界还是需要一些新鲜的东西。

哈里森·罗特从船上下来的时候是开着一辆黑色的辛甲虫牌汽车,有四个黑衣人和他一起坐着车,朝五六百公里外的首都而去。

五个小时后,游轮装好了足够行驶到下一个补给点的资中缓缓退出了港口,朝着东方行去,皇家巨人号的目的地是南极洲的旅游胜地。

……

此时此刻,喜剧演员杰克把自己锁在自己的小公寓的盥洗室内,对着镜子看着自己那张不知道是该表演笑还是该表演哭的脸。

他从点映室里出来后就去了片场,化妆拍戏。

重拍了十几次后在完成了两个镜头后的休息时间,画着一副小丑妆容的他坐在片场的一根圆木上擦着汗,与两个朋友交流着。

忽然,一个人嘴贱,提了一句:“你是不是还想当总统啊……”

这样一下,倒是把杰克给点炸了,他怒号起来,疯了一般,将自己手中的手绢砸到了地上,破口大骂的走出了片场。

镜子中的自己,就是自己。就是一个小丑,就是一个可怜的小丑,取悦他人的小丑。

“你们给我等着!啊啊啊啊啊啊啊!”

来自心底的愤怒彻底的响彻了整栋楼房!

然后,敲门声响了起来

“该死的,你这个畜生给我小点声。”是一个大汉的怒吼。

下一刻,大门向内拉开,一张愤怒,狰狞,扭曲的小丑脸出现在了大汉的面前,一把明晃晃的面包刀持在杰克的手中,杰克的声音更大,更加的愤怒:“狗娘养的!你在给我说一句试试!”

“对,对不起。”大汉脚一软,咚匡一声跪在了走廊地板上,大声道着歉爬着离开了。

……

第二天,一早,和艾琳夏相拥在一张床上的雅琳被艾琳夏拉下了床,洗漱完了之后,换上军服,坐上汽车便朝着军用飞机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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